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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字报和评论家的文案出笼,到底是部分人的授意,还是只是被“利用”了? 陈伯达、康生的作用为什么会成为凌驾党的机构的“文革”干将?

馀舜椿先生:

你好!

从六七十年代开始,你在人民日报工作了多年,自己经历了很多重大的历史事件。 近年来,为了记录这些事情而写的回忆复印件给了我很多启发。 遗憾的是,1966年6月初,关于因《人民日报》大字报的鼓吹,“文革”大火的史实,我一直感兴趣,但很少涉及文案。

虽然没有贴大字报读大字报的经验,但我知道大字报本来就是表达民间意见和需求的一个,作为“四大”之一存在于中国的宪法中。 即使到了“文革”,大字报这种形式依然有独钟,1966年8月5日,毛泽东亲自写了《炮击司令部我的大字报》。

看了资料,最近有人问了写第一份大字报的聂元梓。 毛泽东是怎么写的《全国第一份马列主义大字报》? 当时,北京大学哲学系党总书记一心想着受到“五一六通知”精神的影响。 保护党,保护无产阶级专政不改变颜色,不考虑自己的问题,不考虑自己升官发财,也不考虑遭遇不幸时怎么办。 我们能相信她的告白吗?

围绕北大的第一份大字新闻,一直有争议。 一方认为是有人在背后策划的,是阴谋。 另一方面,大众是受到党中央“五一六通知”精神鼓舞的“自愿行动”,没有阴谋。 那个出笼,到底是部分人的授权还是只是被利用? 陈伯达、康生的作用,为什么会成为凌驾党的机构的文革干将?

我认为你对这些问题可以提供有价值的史实。

郑贺

2005年5月27日

郑贺:

你提出的问题确实是很多人关心的,很重要。 你出生在“文”革后期,希望这段你从未经历过的历史,我掌握的资料能满足你的求真欲望。

北京大学聂元梓等7人的大字报于1966年5月25日下午,以“宋硕、陆平、彭佩云在文化大革命中做了什么”为题投稿。 “是的”。 这是自1957年“反右”以来北大首次发布大字报,其矛头指向北大学校党委和北京市委。

这一天,北大校园出现了铺天盖地的大报纸,最初支持者很多,但也有人维持学校的领导,反对nie的人很快占据优势,指责nie们是“反党大阴谋家”。 很快,根据看法形成了两派的“造反派”和“保皇派”,双方互不相让。 讨论激烈时推或推,局面相当混乱。

北大这火燃烧时,毛泽东不在北京。 原来玩火的“中央文革”第二大头目康生、陈伯达充满疑问,至于毛泽东能否容忍以这种形式开展运动,心里完全没有底气。 为了不让火着自己,他们先灭火,然后等待机会行动。 那天晚上,陈伯达给刚改组的北京新市委领导人李雪峰打电话,说北大形势严重,害怕大字报上街,害怕群众串联,在街上游行,要求他制止。 李雪峰说:“我去不了。 中央没有正式通知,师无名啊。 ”。 不久,陈伯达又打电话说:“形势严重,发生示威的可能性很大。 在北大要怎么贴大报工作,不要上街。 ”。 李雪峰还是没有答应。

李雪峰为什么不答应? 那时,中央改组北京市委已经定局,但还没有正式公布(正式公布是6月3日)。 李雪峰作为华北局第一书记要去北大,要在中央讲话。 与其说他拒绝是有充分理由的,不如说他完全不能不拒绝。 陈伯达赶紧在第三次电话里对李雪峰说:“你哥哥必须登场! ”。 老李不开口,还是不答应。 陈伯达说:“那我们一起去吧! ”。 陈当时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,又是中央文革集团团长,说到这个程度,李雪峰已经不敢拒绝了。 这时康生也通过国务院外事办公室给李雪峰打电话,要求他和蒋南翔一起去北大,大字报可以贴,但不要去所有的学校,不要上街。 其次康生亲自给李雪峰打电话,还是要他去北大。

出发前,李雪峰和陈伯达取得了联系,陈伯达变卦说:“因为在换社论,所以去不了。” 李雪峰心里很郁闷,事情到了这里,也很难再改变了。 教育部部长蒋南翔、副部长刘仰岭已经先召开了党团员干部会议。 李雪峰听了报告,说:“会议已经结束了,那就好吧。” 蒋南翔说:“既然雪峰来了,就再开一次。 ”。 于是,原来的班人马又开会了,李要内外区分大字报,必须有领导,有步骤,不一定要召开大会的批评等再讲一遍。

康生一边控制北京方面,一边向北大平息事态,一边向遥远杭州的毛泽东报告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情况,通过蹲在北大的曹轶欧,发送大字报原稿送到毛泽东,担心事件是难以平息还是故意煽动。 6月1日,正是《人民日报》发表“席卷所有牛鬼蛇神”社论的日子,毛泽东看到大字报的文案,马上给康生、陈伯达打电话,评价说“这份大字报是1960年代北京公社的宣言,比巴黎公社的意义更大” 这是《全国第一份马列主义大字报》。 “这篇文章可以在新华社全文广播,可以在全国各大报纸上发表,非常必要。 北京大学这一反动堡垒将被打破”,并要求当晚在广播中播放。

毛泽东如此高的评价,康生、陈伯达当初出乎意料,很快就完成了180度的大转变,争夺了支持大字报的“功臣”。 康生情不自禁地说:“大字报广播,聂元梓解放了,我也解放了。” 陈伯达也兴奋了。

朱悦鹏的《陈伯达利用《人民日报》煽情地制作了见闻录》(《共和国重大事件决定实录》第二卷下725-726页)中说,当天傍晚,陈伯达提前来到了人民日报社。 他首先部署王力、关锋,还自愿支持《人民日报》唐平铸、胡痴等,集体起草了对大字报的评论。 接着去北大看墙报,说等他发稿。 陈伯达带着秘书,警卫,带着职工军队的同志。 陈伯达让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外很远的地方,他步行进了校门。 “我们跟着陈伯达看了一个多小时……大约九点左右,陈伯达驱车回了报社。 中途他一句话也没说,可能在想写评论的方法,我觉得打扰也不方便。 ”。 评论出来了,陈伯达称赞他们北大的大字报,有点“革命火药的味道”。 他看了评论样品,没有大的改变,最后把标题定为“欢呼北大的大报纸”,并签名为“本报评论家”。

根据毛泽东的指示,那天晚上,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放了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。 6月2日,《人民日报》第一版以“北京大学七同志一张大字报揭露了大阴谋”为题,全文刊登了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,发表了评论家的复印件《欢呼北大的一张大字报》。

墙报全文发表和评论家文案发表,震惊了很多人。 北大校园又出现了新的大报纸,学生们愤怒地说:“控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人民日报的气焰! ”他喊道。 中央的多个领导人也吓了一跳。 政治局委员、国务院副总理陈毅问周恩来:“这么大的行动为什么不事先打招呼呢?” 周总理说,他也在广播前收到了康生的通知。 刘少奇,邓小平事先同样不知道,除了毛泽东,在北京主持工作的中央常务委员会被蒙在鼓里。 没人预料到这是毛泽东的战术部署。 从此,全国大学仿效北大,抓住学校、院系领导,突破各级党组织,局面混乱,一发不可接受。

两个月后,1966年8月5日,毛泽东在《炮击司令部我的大报纸》上写道:“全国第一份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大报纸和人民日报评论家的评论,写得多么好! 同志们请把这份大字报和这篇评论再读一遍。 ”同一天,毛泽东为这篇评论写了如下的批语。 “危害革命的错误领导人,不能无条件地接受,要坚决抵抗。 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,广大革命教师、学生和革命干部对错误的领导进行了广泛的抵抗。 ”。

我想起以前毛泽东说的话

1965年10月10日,在地区第一书记和大军区司令官的谈话中,中央出现了修正主义,该怎么办? 如果中央出现修正主义,你们就会反叛。

1966年3月末,毛泽东在上海与江青、康生、张春桥等地谈话时,康生进行了挑衅,彭真查表示姚文元复印件为什么不同。 毛泽东为什么吴兵写了那么多反动复印件,中宣部却不打招呼,发表了姚文元的复印件,偏偏要向中宣部打招呼呢? 然后,中宣部在《阎魔殿》中说:“打倒阎魔,解放小鬼。”

4月,毛泽东再次严厉批评彭真,北京市委说:“针不进去,水不进去。” 有人在中央做鬼,我就叫来地方反对他们,叫孙悟空大闹天宫,说是要做哪个保玉皇帝的人。

毛泽东为什么那么重视同时支持聂元梓等的大字报? 他说,过去进行的各种斗争,无论工厂、农村、文化界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,都处理不了问题。 因此,他找到了一种形式,动员广大群众,自下而上,超越正常的组织、制度、纪律约束,冲击所谓的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权力派”、“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”、“资产阶级司令部”,服从 北大新闻以他追求的形式,很合他的心意。 八届十一中全会孤立刘少奇,打倒刘少奇,毛泽东本人也采用了这样非常手段“炮击司令部我的大报纸”。

现在过去了将近40年,像你这样关心“文革”历史的人,至今还在这方面就这份大字报和评论家的复印件、出版物和报纸的回忆录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资料。 很遗憾,很多当事人还健在,但真相一直很迷茫。 例如,评论家的复印件有三种说法。

一、康生在接到毛泽东称赞北大字报的电话后说:“寻找王力、关锋、曹轶欧,传达毛泽东的指示,要求根据毛泽东的精神写评论家的复印件。” 康生是“中央文革集团”的顾问,但他不管推进,曹轶欧与评论家的复印件更没有关系。

二、“陈伯达接到毛泽东的电话,打算立即排出聂元梓等的大字报,明天看报纸,还打算亲自去北京大学看看,讨论能不能分发评论。 王力和关锋鼓起勇气前往北大,让陈伯达主持工作。 晚上,王力,关锋从北大回来后,说北大“革命形势很棒”。 于是连夜写了评论家的文案《欢呼北大的大报纸》。 ”。 (叶永烈:《陈伯达传》下429页)事实完全不是这样。

三:以上是朱悦鹏的叙述。 朱悦鹏是陈伯达说的“员工群体军队同志去一个人”的人,是当时陈伯达的员工,是和陈伯达一起去北大看大字报、制作评论家复印件的起草者之一。 他是当事人,说得当然无可争辩。

这三种说法不是实质性的问题,也没有引起争论。 但是聂元标签的大报纸不一样。 那是比评论家的复印件多得多的杂七杂八的东西。 正如你在信中听到的,是民间意志还是隐藏的官方意志? 争论至今仍在继续。 看到这个问题,我认为有必要对北大的“社会教育运动”有基本的理解。 大字报反映的问题可以说是“社会教育运动”斗争的继续。 这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,意思是不能脱离当时的环境和气候。

如上所述,康生、陈伯达对北大新闻的态度本来有助于处理这种分歧,但实际上没有处理。 一是因为康生、陈伯达对大字报的态度现在还不明朗。 二是“为尊敬者忌讳”,避开重的东西会变轻,不想接触最敏感的本质问题。 现在,签署第一份大报的聂元子是80多岁的女性,她写过书,为一个事件中包括第一份大报进行辩护和明确。 她的辩护是否合理,她的忏悔是否诚实,她的指控是否真实,需要网友做出自己的评价。 但是我相信听取当事人的申诉是了解事实真相不可或缺的条件。

馀偃椿

2005年6月9日

【附录】

馀熙椿,1964年进入人民日报社,记者,; 《文革》结束后不久,进入报社编辑委员会,就任编辑委员会办公室主任、记者部主任、总编辑室主任,1988年7月担任副总兼海外版主编。 郑贺曾在科学时报等媒体担任记者,但辞职了。

写给1970年代出生的情报界青年郑贺的这封信,围绕《全国第一份马列主义大字报》和《人民日报评论家文案》发表前后的史实过程,试图研究“十年动乱”的形成和发展动机与契机。 由于作者接近事件的中心,公开的细节也具有不可替代的史料价值。

标题:【快讯】《中华文摘》文案:山雨欲来的前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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