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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期“对话”节目《开启十二五规划》将于2011年3月20日晚18:30在中央电视台二财经频道播出)

对话主持人:陈伟鸿

客人:

中国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秘书长杨伟民

十一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于3月14日以高票通过了《十二五规划纲要》。这一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规划,将指导中国未来五年的经济改革和民生改善。最后,十二五规划为我们描绘了怎样的社会经济发展宏伟蓝图,中国未来的经济发展模式将如何变化,人民通过十二五规划可以期待怎样的幸福?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秘书长杨伟民应邀访问中央电视台的“对话”节目接受独家采访,这为“十二五”规划打开了一个又一个问号。

1.地方政府减少和放松gdp意味着什么?

陈伟鸿:我还准备了一份平均年经济增长率的柱状图摆在我面前。从2006年到2010年的五年期间,也就是“十一五”期间,平均年增长率定为7.5%,而“十二五”期间,我们的经济增长率预计为7.0%。这是一个降低它的倡议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?

杨伟民:总理回答这个问题时,说得很清楚。这表明了我国改变发展模式和下一步重大举措的决心和意愿。这也是为了让我们的眼睛降低0.5个百分点。我认为我们应该首先给空留有改变发展模式的余地。“十一五”期间,目标是7.5%,但实际上是11.2%,但代价是总能耗快速增长。污染物排放也在增加。虽然我们的单位国内生产总值能耗在下降,达到了预期目标,降低了19.1%,但去年的总能耗应该达到32.5亿吨,这也是不可思议的。所以这次要把目标定在7%,因为总能量不要增长太快。另外,环境容量没那么大,主要污染物已经超过了我们的环境容量。如果增长太快,那么我们的资源和环境将无法承受。

陈伟鸿:这似乎是我们改变发展模式的一个积极要求。有没有什么外部原因让我们不得不同时采取这样的调整步骤?

杨伟民:是的,这也是基于国内和国际环境变化的考虑,因为在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和后金融危机时期,大家现在普遍预测未来的国际经济增长不会像2002年到2007年那样。世界经济增长是世界经济增长历史上一个相对的高峰期,年均增长率为4.4%,但现在普遍认为,未来五年甚至更长时间,世界经济增长不会超过4%。在这种情况下,会对贸易和投资产生很大的影响,我们的外部需求占很大比例,我们的贸易渗透率约占60%至70%,所以如果国际市场没有这么大的市场,我们的增长肯定不会像过去那样快。

主持人:如果单纯看这两个数字,会从7.5%降到7%,只有0.5个百分点。能否告诉我们这次0.5个百分点的调整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和变化?为什么不调整到6%和6.5%?还是马上到位?

杨伟民:去一次不符合规定,因为经济增长要相对平缓,不能上下波动。你看,我们五年定7%,但是今年的目标定在8%,因为去年增长过10%,10.3%,所以你突然降到7%,有点太大了,不符合经济发展本身的规律。

陈伟鸿:这仍然需要循序渐进。

杨伟民:循序渐进。以前小平同志讲过波浪式的进步,但是波浪不要太大,不要像日本地震海啸那么大。另外,我们也需要成长。每个人都说国内生产总值有问题,有问题,不能反映资源和环境,不能反映社会矛盾,但国内生产总值确实是一件好事。去年我们的国内生产总值是5.88万亿美元,我们只相当于美国。40%,但是美国有3亿人口,我们有13亿人口。我们必须改善我们的生活。我们的gdp应该达到美国的水平,应该是美国的四倍。我们仍然是

陈伟鸿:许多地方政府喜欢国内生产总值这个特别好的东西,只有国内生产总值是第一位的。这也是我们过去在一些地方经常看到的问题。我记得总理在“两会”的新闻发布会上也提到,如果要加快发展方式的转变,其实有两大问题,一是观念问题,二是创新机制和干部考核问题。那么我觉得干部从什么角度看gdp很重要。既然我们已经降低了这样的gdp,他们还能为他们写改善吗?

杨伟民:gdp确实是个好东西,但是如果你扩大了最好的东西的功能,它就会有不好的一面或者变成一个坏东西。中国幅员辽阔,960万平方公里,但不同地区的自然条件或自然背景有很大差异。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不同地区之间有很大的差距,对每个人来说,评估国内生产总值都是不公平的。

2.主体功能区战略会给发展带来哪些概念性变化?

陈伟鸿: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主体功能区战略应该是第一次提出来,这是在我国的重要规划中。是第一次提出这个概念吗?

杨伟民:如果加上“战略”,这是第一次,但如果不是战略,那就叫主体功能区,这是在“十一五”规划建议中提出的,在“十二五”规划纲要中表达了2000多个字。

陈伟鸿:为什么你这次如此强烈地提出主体功能区战略?

杨伟民:这一次,协调西部大开发,有西部大开发,有东北振兴,有中部崛起,东部领先。这叫区域发展战略。中央“十二五”规划明确提出要实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和主体功能区战略,即将主体功能区战略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,与区域发展主体战略并列,构成我国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整体战略。为什么这么说?因为地区,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国家,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土,不都是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地方,更多的地方是原始森林和自然状态,是生态区。还有哪些地方?稻田和麦田是主要的生产区,但很少有产品是城市和工业,我们称之为城市化地区。我刚才讲的自然生态的地方叫生态安全战略格局。农产品(000061)的主产区是农业。因此,今后不仅要继续实施西部大开发、东北振兴、中部崛起、东部率先的战略。比如西部地区有城市化的地方,要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,聚集经济和人口,建设城市,变成大城市群。

陈伟鸿:那是我们的城市化地区。正如你现在看到的。

杨伟民:是的,更多的地方在西部,更多的地方是生态的。像这青藏高原,是保护长江黄河的生态屏障。而且这个生态屏障不仅对中国有意义,对全球气候变化也有意义。它是一个全球性的生态屏障。南极和北极在世界上具有重要的生态意义,还有一个,是独一无二的。青藏高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。当然,巴西的热带雨林也很重要。这具有全球意义。比如东北林带保护东北大平原和黑土地。如果东北林带破坏了东北的黑土地,那就失去了。因此,要构建“两穷三带”的战略格局。

3.十一五三大指标失败的原因是什么?

陈伟鸿:看来我们得谈谈技术进步了。大家都知道,十一五时期对于各项指标的完成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五年期。但是在这样的五年里,还有三项指标没有完成,可以称之为瑕疵。最有意思的应该是这个指标。研究和试验发展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,与我们的技术创新密切相关。我们来看看2010年的规划目标2,但实际完成情况是1.75。我们想问

杨伟民:事实上有两个因素,因为它是一个与国内生产总值相关的指标。也就是说,它不仅取决于你的研发支出本身的增长,还取决于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和比例之间的关系。因此,第一个原因是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过快。按照年均国内生产总值7.5%的标准,最初的目标是2%,现在是11.2%,比3个百分点还多。所以你要向上跑,但是前面跑的很快,分子和分母变化程度不同。其实研发支出应该是这五年增长最快的。按照原来的7.5,到2010年研发支出应该超过5000亿,但实际上现在已经达到近7000亿,应该说比计划多了2000亿。不能说这五年的步伐慢,其实不然,因为这是一个相对指标。因为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非常快,另一个因素是价值因素,这可能更专业。整个国内生产总值指数在过去五年中相对较高,约为4.8。荣誉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迅速,实际上可能是16.6。研发支出近年来以年均23%的速度增长,速度相当快。像这样的结构性指标不能说我们不重视自主创新和R&D,这是比较片面的。因为研发支出的增加也要求每个企业,包括政府在内,根据自身情况对这个东西做出节能减排一样的硬性约束,要求每个企业每年给出多少。

陈伟鸿:所以,从创新的角度,我们可以看看科研投入的数字。有时它可能比国内生产总值更重要,因为它关系到我们的创新能力和核心竞争力的提高。在主要指标完成情况表中,我们还需要秘书长解读两个指标,这两个指标都与服务业有关。第一个是服务业增加值占比,这是一个未完成的指标。另一个指标是服务业的就业比例,那么这两个指标失败的原因是什么?

杨伟民:当然,这是一两个指标。虽然是两个指标,但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,产业结构一般不是用增加值来衡量,就是用就业来衡量。这个指标没有完成,也是我们感到非常遗憾的一件事。我国目前的情况如何?根据世界银行2008年的统计,我们这个行业占世界的12%,而美国占18%。当然,现在我们有超过12%。我说的是2008年。而服务业占世界4%,美国占多少?美国占26%。那么我们的短腿在哪里呢?我们还是要赶上美国。我们赶不上日本。还没完。我们必须继续前进。还应该发展什么?最大的潜力在服务业,所以在《十一五规划纲要》中提出。如果看结构指标,服务业提了两个,其他没提。这说明十一五期间非常重视服务业的发展,希望服务业比重能有所提高,但并没有完成。我认为,就像那个指标一样,gdp增长太快了。说明我们的产业主导、出口主导、投资主导的发展模式并没有改变。虽然可以说有了变化,但变化远非理想。

陈伟鸿:不够。

杨伟民:力量不够。另外,我们对地方各级政府有一个误解。什么是误会?每一个地方,每一个行政区,每一个县,每一个市,每一个省,都要在自己的辖区内实现工业化,他要追求工业的比重。另外,还有一种错误的观念,认为要有工业才能有服务业。这句话对全国、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来说是对的,但对一个省、一个市、再一个县来说可能是错的。这种战略很多,包括区域协调发展。功能区范围内的一切可能都是对的,但放下来放在省里就是错的。比如每个人都要。在市县层面,大部分事情可能都是错的。如果你去乡村和城镇,一切都是错误的,因为它的真理只是这个空的真理,而把这个真理放在另一个小空会变成谬误。

陈伟鸿:这不是普遍适用的。

杨伟民:不,绝对不是。这是经济本身的规律。

陈伟鸿:“十二五”期间必须完成的与服务业发展相关的指标,在“十一五”和“十二五”服务业的表述上似乎有细微的差异。比如在“十一五”规划中,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,就是“加快服务业发展”。在“十二五”规划中,表述为“推动服务业大发展”,明显增加了一个“大

杨伟民:是的,有,但是不要从单个单词看太多。我们现在必须认识到,加快发展服务业对我们的未来越来越重要。为什么我们很难完成十一五规划?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服务业的比重没有上去,因为节能减排有三种方式,最主要的是结构节能,结构发生了变化,工业比重下降了,重化工业比重下降了,而我们恰恰相反。另外,在管理节能和技术节能方面,我们只是没有很好的完成结构节能。这是一个。此外,扩大内需也需要发展服务业。这个服务业的特点是什么?工业品在这里生产,运到那里消费。服务业不是这样的。给你化妆,给你理发,给你美容都是同时生产和消费的,同一个空,所以它创造服务价值,享受服务消费。这是同一个时间,同一个过程,要扩大消费。一方面,我们必须扩大过去提到的对住房的需求。

4.改善民生的行动计划能否解决人们的担忧?

陈伟鸿:这些年来,我们看到国内生产总值的数字在不断增加,但是人们的幸福感是否也在增加,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。今天在现场,有一些我们特别邀请的普通人,他们可以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向大家展示自己过去五年的生活状况。你觉得什么样的日子让你觉得入不敷出,感受到生活的压力?

刘允乐:那是最近,因为我2009年刚买的房子,去年年底交房,然后开始装修。如果装修的话,会花掉我太多的钱,基本上我前几年的积蓄都花光了。到目前为止,房子还是未完工的房子,相当于装修的一半。家具家电还没买,根本住不进去。每个月只能靠一些现在的工资收入来支付一件事。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。我每个月都会丢工资,给家里添点东西可能也会丢。现在从今年开始,经过国家利率调整和加息,我的月供也增加了,每个月可能多几十块钱。现在不是很多,但是我的工资从今年开始就没涨过。今年以来房贷多了,孩子入学费用增加了。连米、油、盐都涨了,价格都涨了。

陈伟鸿:当你看到自己的账本时,你每天最大的愿望是什么?

刘允乐:少花钱,多挣钱。

陈伟鸿:收入问题一直是大家关心的问题。每年年底,央视财经频道都会推出一个名为“央视经济生活调查”的专题节目,这是一个面向10万家庭的民间调查,也是全球问卷回收率最高的调查。今年我注意到有这样一个指标,就是未来五年你最想改进的项目是什么?66%的人选择收入,大家都希望未来五年,也就是十二五期间,我们的收入会增加。按照现在的计划,你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未来,五年后大家的收入水平会达到什么样的情况?

杨伟民:目前城镇居民收入1.9万,增长7%。到2015年,人均收入将达到近2.7万。当然,这是一个实际的增长,也就是扣除价格因素,但最终的收益取决于实际包含一个价格因素。cpi在里面。如果按照“十一五”和20%的cpi指数来看,未来城镇居民人均收入可以增加,增加1万元。那么农民的收入就会从5900左右增加到8300。如果也考虑20%左右的价格,一般农民应该能涨5000元,城市能涨1万元。当然,这不是我们希望的数据。我们实际上希望的是农民的收入增长比城市快。因为我们要缩小城乡收入差距,这也是我们的目标。

标题:发改委秘书长杨伟民接受《对话》专访 打开“十二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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